天地共和(下)

2017年 1月 29日 1283点热度 1人点赞

天地共和——圣经和历史中的教会共和制(下)


经文

 

徒 20:17保罗从米利都打发人往以弗所去,请教会的长老来。

徒 20:18他们来了,保罗就说:“你们知道,自从我到亚西亚的日子以来,在你们中间始终为人如何,

徒 20:19服事主,凡事谦卑,眼中流泪,又因犹太人的谋害,经历试炼。

徒 20:20你们也知道,凡与你们有益的,我没有一样避讳不说的;或在众人面前,或在各人家里,我都教导你们;

徒 20:21又对犹太人和希利尼人证明当向 神悔改,信靠我主耶稣基督。

徒 20:22现在我往耶路撒冷去,心甚迫切(原文作“心被捆绑”),不知道在那里要遇见什么事;

徒 20:23但知道圣灵在各城里向我指证,说有捆锁与患难等待我。

徒 20:24我却不以性命为念,也不看为宝贵,只要行完我的路程,成就我从主耶稣所领受的职事,证明 神恩惠的福音。

徒 20:25“我素常在你们中间来往,传讲 神国[的道];如今我晓得,你们以后都不得再见我的面了。

徒 20:26所以我今日向你们证明,你们中间无论何人死亡,罪不在我身上(原文作“我于众人的血是洁净的”)。

徒 20:27因为 神的旨意,我并没有一样避讳不传给你们的。

徒 20:28圣灵立你们作全群的监督,你们就当为自己谨慎,也为全群谨慎,牧养 神的教会,就是他用自已血所买来的(或作“救赎的”)。

徒 20:29我知道我去之后,必有凶暴的豺狼进入你们中间,不爱惜羊群。

徒 20:30就是你们中间,也必有人起来,说悖谬的话,要引诱门徒跟从他们。

徒 20:31所以你们应当警醒,记念我三年之久,昼夜不住的流泪,劝戒你们各人。

徒 20:32如今我把你们交托 神和他恩惠的道;这道能建立你们,叫你们和一切成圣的人同得基业。

徒 20:33我未曾贪图一个人的金、银、衣服。

徒 20:34我这两只手常供给我和同人的需用,这是你们自己知道的。

徒 20:35我凡事给你们作榜样,叫你们知道,应当这样劳苦,扶助软弱的人,又当记念主耶稣的话,说:‘施比受更为有福。’”

徒 20:36保罗说完了这话,就跪下同众人祷告。

徒 20:37众人痛哭,抱着保罗的颈项,和他亲嘴。

 

这段经文常被长老会信徒正确地引用,来证明早期教会已有长老制。以弗所教会的“众”长老都是使徒保罗他们设立的。在这临别劝勉中,保罗回顾了自己的见证,激励众长老效法自己(如同他效法主),就是效法神所赐给他的随时传道、不住劝戒、凡事谦卑、不避患难、辛勤劳苦、不贪金银,并且劝勉诸位长老作为教会羊群的监督,要为自己谨慎,为全群谨慎,牧养教会,警惕豺狼,持守真道,扶助软弱,周济穷人。分别时他还与长老们一同跪下祷告。

 

这的确是给古往今来的牧者和长老们最好的服侍指南之一,也描绘了长老会制度的精髓所在,值得每一位蒙召服侍的弟兄谨记在心。

 

不过教会长老制虽然是在新约中才明确提出,但它的渊源正如前文所述,可以上溯到更久远的过去,是上帝普遍恩典中的启示,在不同地域、不同时代、不同层次的人类组织中发挥着不可估量的重要作用。


使徒时代到宗教改革前的共和


简单来说,保罗所传讲并施行的长老制,正是对前文所述“希伯来共和主义”的继承,而非全新发明。具体做法就是在各城设立长老和执事,组建当地的堂会,这些堂会彼此之间也有联系,彼此守望,彼此帮助,如果有教义争执就举行今日改革宗长老会意义上的大会或总会。徒15的耶路撒冷会议就起到这种作用,那也是后世教会大公会议的雏形。

 

从这个时候直到天主教统治欧洲之前的教会体制,加尔文曾经这样论述(节选自《基督教要义》第四卷第四章):

 

1.古时教会的行政合乎圣经的教导

古时的教会也有三种不同的职分。他们所有的长老当中(1)一部分做牧师和教师;(2)另一部分负责斥责和惩戒;(3)照顾穷人以及施舍则交给执事。

 

2.监督的职分

一切担任教导职分的人被称为“长老”。在每一个城市里,从众长老中特选一位做“监督”,好避免因为有许多同等地位的人,就彼此纷争。然而,监督的地位并非高到能吩咐其他的长老。

 

3.监督和长老的主要职分

监督和长老主要的职分是证道以及施行圣礼。教会有这古老的原则,即监督主要的职分是以神的真道喂养他的百姓,或公开和私下以正统的教义造就教会。

 

4.大主教和主教长

每一个教区之所以都有一位大主教,以及尼西亚会议指派了一些比大主教地位更高的主教长,都与教会的纪律有关。然而,我们同时要说教会通常很少执行纪律。教会之所以设立这些不同地位的监督,是因万一教会的长老有任何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就能借议会解决。若议会也无法解决,那么就由主教长再举行一次议会,若对议会的决定有所争议,就唯有上诉全体大会。有人称这样的行政为“教阶制度”(hierarchy),但我认为这是不正确的说法,因为没有圣经根据。圣灵不喜悦专制统治的教会。我们若详细考察当时的教会行政,就会发现古时的监督不想建立任何在圣经教导之外的行政。

 

10.当时的教会听从保罗的教导、会众的支持

我们以上说过挑选牧师的前两个考虑是:当挑选怎样的人以及需要谨慎挑选。在这两个考虑上,古时的教会遵从保罗的教导和使徒的榜样。他们习惯在怀着敬畏的心以及迫切求告主名之下,聚集在一起挑选牧师。此外,他们借保罗的准则,考验他们所挑选做牧师之人的生活和教导。但他们常因过于严厉而在某种程度上犯罪,因他们对监督的要求比保罗自己的要求更高(提前3:2—7),甚至之后要求做牧师之人独身。但在其他方面他们所采用的方法与保罗的教导完全一致。

 

11.会众参与按礼的仪式持续到狄奥多勒的时代

会众挑选自己监督的权利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在会众支持以外的人能当选。安提阿的教会会议决定,一切做监督的人都必须通过会众的投票。

 

12.群众和圣职人员的权利平衡

我承认老底嘉会议(Council of Laodicea)有极好的理由拒绝赋予公民投票的权利。因为不管任何事几乎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有一样的看法,且俗话说:“善变群众的立场常是对立的。”当时他们采取了很好的防范措施,首先,圣职人员先做挑选,之后将他们的选择交给政府官员或立法院和尊贵人士。后者在经过讨论后认可圣职人员的选择,或另外再挑选他们所喜悦的人,最后再由群众投票。因此,群众不是非接受不可,所以群众就不会争闹。或先让群众选择自己所喜悦的,之后圣职人员再做选择。如此,圣职人员不能专权指派,同时也无须接受百姓愚昧的选择。

 

共和制的精髓在这些做法中多有体现。不过在此之后,随着天主教成为国教,共和制也就在教会内部渐渐消亡了,甚至消灭罗马的蛮族自带的朴素共和制也被天主教罗马或者说罗马天主教的君主制同化了。此后千年,教会共和制沉默在了黑暗中,静静等待路德特别是加尔文的到来。


宗教改革及之后的共和


1554年,逃亡欧洲大陆的新教流亡者以他们的宗师约翰加尔文1541年建立的日内瓦神权共和政体为模板,在大陆组织了第一个长老教会。其章程规定:教务管理权属于平信徒长老和牧师组成的委员会,牧师和执事都由选举产生。这是斯特拉斯堡—日内瓦教规的翻版,1556年新《教规》将最终权力交给全体会众。

 

长老会确实是近代世界的宪法之源。加尔文的斯特拉茨堡-日内瓦约法是种子,由英格兰和苏格兰流亡者在爱德华六世朝带回不列颠,在诺克斯手中征服了苏格兰。詹姆斯、查理父子企图利用英格兰资源毁灭苏格兰长老会,导致了内战。长期国会修改苏格兰体制,增加了平信徒在长老监督会中的席位。(资中)

 

他的论述简明精到,说明了长老制正式诞生的过程,并指出其历史意义:近代世界的源头和种子。从这源头和种子开始,以改革宗神学和长老制教会为核心的加尔文主义“一花开五叶”,催生了英格兰、苏格兰、荷兰、瑞士、美国这五个现代国家,即便将加尔文称为这五个国家事实上的“国父”也毫不为过。


天地共和(下)


不过在不同的国家,加尔文主义者有不同的称呼:在英格兰和美国叫做清教徒,在苏格兰叫做长老会,在荷兰叫做荷兰改革宗,在瑞士叫加尔文宗,在德国叫归正宗(改革宗),在法国叫胡格诺派。

 

加尔文主义有一个重大特点,它能够改造一个群众组织,甚至无中生有地制造出群众组织。上边提到的在流亡者中间建立长老制教会这样的崭新生命共同体,就是一个例子。很多人都知道加尔文是一个优秀的神学家,足以和奥古斯丁并峙,但不是所有人都注意到,加尔文的思想并不只是神学方面,比如他非常强调并且详细论述了合理的教会体制应该是什么样,简单来说,就是加尔文宗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强烈的共和主义倾向。如果你接受了加尔文的神学,即便一开始你不是共和主义,过不了多久也都会变成共和主义。


加尔文共和主义旗舰店——苏格兰


深受加尔文主义影响的五个国家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苏格兰。伯特纳曾如此论述:

 

要查验一个信仰体系的实际果效,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公认受这个体系影响好几代的国家或民族,仔细查考他们的现况。例如我们查验罗马天主教,就可以去西班牙、意大利、哥伦比亚或墨西哥,观察那里的宗教与政治,就可以看出罗马天主教的果效。如果我们打算这样查验加尔文主义,可以去一个国家看看,这国家长久以来几乎都以加尔文主义为唯一的信仰,就是苏格兰。

 

马飞治告诉我们,当加尔文主义还没有来到苏格兰之前,「极大的黑暗遮蔽大地,盘踞人心,辖治百姓的心灵,好象无止境的恶梦」。司密斯说:「加尔文主义来到苏格兰,那时当地居民还受罗马教会奴役,被神父辖管,无知而可怜,肉体上、精神上、道德上都败坏了。巴克尔(Buckle)形容他们『无论是自己,还是家人,都污秽不洁』,『穷苦可怜』、『过度无知,极度迷信』,『迷信已深植他们心中』。

 

然而诺克斯在苏格兰研读圣经,已经体会到一些预定论的精神,后来到日内瓦受教加尔文门下,更彻底领悟这伟大的教义,并且传给苏格兰人。这教义闪耀在苏格兰人心中,带来的转变实在令人惊异,好比万古长夜中忽有日光照耀......诺克斯使加尔文主义成为苏格兰的信仰,加尔文主义则使苏格兰成为全世界的道德标准。加尔文主义在哪里兴旺,那里就愈少犯罪;今天全世界公认最有道德的民族,也就是最彻底奉行加尔文主义者;加尔文主义在哪里影响力最大,那里的道德水准也最高,无论是个人或国家都是这样。这绝非巧合,不容忽视」。喀莱尔说:「我们真的可以说:诺克斯使他的国家从死里复活了。」佛劳德则说:「如果没有约翰.诺克斯,就没有今天的苏格兰。诺克斯就是这等英雄人物。』

 

我们如果说苏格兰的长老会是日内瓦改革宗教会的后裔,一点也不为过。苏格兰的宗教改革虽然比较晚,但改得远比英格兰更彻底,更根本,也因此创立了奉行加尔文主义的长老会,只承认基督为教会元首。


天地共和(下)

(约翰·诺克斯)

 

刘子仲则这样说:

 

新教徒把他们的天主教对手称为「懒惰的牧人」,意思是后者疏于照料教民的精神需求。从政治文化的角度看,新教替代天主教造成了教区组织的一系列变化。长老会、监督会和宗教会议取代了主教的作用,导致教会体制沾染共和色彩……

 

在思想史上,苏格兰启蒙运动的地位介乎英格兰经验主义和大陆理性主义之间。苏格兰启蒙运动是新教的延伸,正如齐廷斯所说:「人类行为、而非意图造成的演化后果」这种休谟-哈耶克式概念根本就是改头换面的十七世纪神学论战……

 

从神学到哲学、从哲学到科学的旅途用不了多长时间。詹姆斯·瓦特在格拉斯哥大学研究蒸汽机模型。库伦在爱丁堡大学研究亚麻纺织和化肥。罗伯特·塞布尔德在爱丁堡大学创建了皇家外科医生学会和爱丁堡植物园。詹姆斯·哈顿在爱丁堡皇家学会创立了火成岩学说。詹姆斯·安德森研究农学。亚当兄弟设计爱丁堡新城。十九世纪的荣耀属于麦克斯韦,二十世纪的荣耀属于弗莱明。开尔文勋爵奠定了热力学的基础。贝尔发明了电话。布拉克发现了二氧化碳。拉姆齐发现了惰性气体。怀利发现了细胞凋亡。密尔父子和卡莱尔证明,苏格兰人文科学并没有随着苏格兰启蒙运动一起结束。这张名单可以无穷无尽地延伸下去,因为造福人类、名垂青史的各行各业无不充满了苏格兰英雄的名字。如果成就是果实,有利于培养成就的文化传统是果树;我们可以说:苏格兰文化早在两百年前就已经树大根深,至今仍然没有凋零的迹象。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人类仍然有充分理由感激诺克斯、斯密、休谟和卡莱尔的同胞。

 

YJ弟兄对苏格兰的巨大影响如此总结:

 

在英国现代化的进程中,苏格兰启蒙运动及苏格兰长老会具备的清教徒特质,通过清教徒革命,形塑了一个全新的英国社会。肇始于苏格兰的启蒙运动,与欧陆反宗教的启蒙运动截然不同,它继承与强化了对从日内瓦到荷兰再到英伦三岛、一路披荆斩棘的加尔文神学。清教徒运动是英国迈向现代化最为关键的催化剂。用美国学者凯利的话来说,清教徒亲身见证了一场伟大的辩论和实践,即在共和国时期,一个建立在加尔文主义“圣约观”和政教理论之上的立宪运动。“长老会的政治观——即教会和政府彼此独立、政教分离并协作,同时国家权力受到个人信仰自由和公民权利的有效制约;这些第一次出现在人类政治史上。”

 

综上,完全可以说,诺克斯的长老会和苏格兰,是给今日的我们所设立的最好的一个地上标杆,值得我们不断研究、效法。


长老会共和制的优势与隐患


真教会的标记,大家都知道是真道、圣礼、纪律。但这其实仅是下限,是说如果缺少了其中之一,根本就不是个教会。但不是说有了这三个,就是“好”教会。真教会,未必等于好教会。而好教会的标记,也绝不只是三个。

 

具体到长老会,它的优势或标记,上边已经谈了很多,简单总结就是:

 

持守真道。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甚至连我们的敌人也得承认,我们多么热爱圣经所其实出来的律法与福音。虽然并非所有教会都是长老会或改革宗,但今日的新教教会,几乎没有一个是没有受过改革宗和长老会或多或少的影响的。

 

去中心化。日内瓦不是梵蒂冈,长老会没有一个地理或者心理中心。但因着没有中心,它反而处处是中心,长老会的网状结构保障了它的多样性和健壮性。

 

合乎中道。长老会共和制的核心精神是“制衡”和“保守”。制衡是指治理时的“上下平衡”,一方面防止长执结党辖制会众(所以必须选举),另一方面也防止会众聚众攻击长执(所以牧师会籍在区会)。

 

保守是指做事时的“左右平衡”,但偏向右,特别是在现今这个世代。历史上,相对天主教,长老会当然是革命派,但相对重洗派,长老会又显然是保守派。不过在今日,我们几乎可以肯定地说,长老会的意识形态,一定是保守主义而非进步主义,是右而非左的。“归正宗”这个名字本身要求我们从左右两个方向不断回归中道,但需要指出,在一个被左毒伤害甚深的国度,主要的危险是左而不是右。

 

圣洁殷勤。长老会的朴素和敬虔在历史上有口皆碑。清教徒反对偶像,圣洁自守,热心工作,热爱知识。

 

规则意识。这一点几乎无需多言,问题据说往往出在长老会信徒的过于刻板和遵守规则。不过这对极度欠缺规则意识的国人来说,仍然是矫枉必须过正。毕竟有规则的共同体才是团队,没有规则的共同体,只是团伙。

 

自治能力。如前所述,长老会曾在苏格兰那样的黑暗散沙中制造出生命共同体。基督徒的自由,很大程度上就体现为有能力通过自治团体管理自己,在这个方面,长老会在历史上也是最好的榜样。

 

但上述优点(当然并未列举完全)的底下同时也潜伏着长老会,特别是中国长老会的一些隐患。

 

第一要警惕的,是形式主义。说到“再造共和”,大家多少都有些兴奋,但我们一定要警惕,中国人罪性当中的形式主义。满清入关之后,一看打不过,汉人学者们就钻进故纸堆一顿查考论证,终于证明了满洲人也是炎黄子孙,所以我们其实并没有亡国,皆大欢喜。辛亥革命之后,剪了辫子,换了牌子,就算是革命成功了,其实内部什么都没变。在一切变革当中,中国人最可能采取的做法总是最省劲儿的做法,就是尽管骨子里面一切依旧,但是外表上我们就说我们已经是长老会,已经是共和主义了,然后重新解释一下什么叫做长老会和共和主义,以证明我们现在实际上就是。这种办法非常简单,只需要用秃笔头子和唾沫星子就可以做到,不用付出任何具体的代价。当然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是根据中国人的政治德性来看,这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第二要警惕的,是中国特色。前边我特别提到,改革宗长老会在今天这个世代,一定是保守主义的,这个保守主义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要竭力持守那些被上帝启示、被历史证明的三观和准则。具体来说就是要坚持唯独圣经,并在此前提下,坚持西敏信仰准则在宪法意义上的权威。保守主义的核心理念,就是敬畏,敬畏神意裁决和古老传统,警惕抽象理论和随机应变。

 

我想举三节经文。


第一节,提前 5:18因为经上说:“牛[在场上]踹谷的时候,不可笼住它的嘴。”又说:“工人得工价是应当的。”

第二节,提前 3:6初入教的,不可作监督,恐怕他自高自大,就落在魔鬼[所受]的刑罚里。

第三节,提前 2:12我不许女人讲道,也不许她辖管男人,只要沉静。

 

对这三节经文的不能完全遵守,产生了三种乱象,我称之为自干牧、小长老、女执事

 

所谓自干牧,就是“自带干粮的牧师”。就是说一个教会转型成了长老会,却没有能力,甚至有能力也不愿意供养他们的牧师。于是牧师打仗的时候需要自带粮饷。这样的教会,不配称为教会,因为她在牧师一家“饿了的时候,不给他吃,渴了的时候,不给他喝,做客旅时,不留他住,赤身露体时,不给他穿”。并且容我多言,似乎这种情况在乡镇和农村教会尤其多见。

 

小长老,是说年纪轻轻,或者虽然年纪不小,却是初入教的。这样的人,无论圣经还是西敏都明确说不可做监督(长老),但我们却常常因为“用人之际、不拘小节”之类的理由,仓促按立,最终反受其害,苦不堪言。“长老长老,长得老才是长老。”这虽是句玩笑话,但也有其道理所在,因为一个太年轻的弟兄,恐怕是不可能具备长老所需的条件的,在古老的经验中我们称这种情况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保守主义的两大来源就是基督教和习惯法,圣经经文和中国谚语恰好可以对应这两点,它们共同说明了按立“小长老”是绝对不行的,不要去挑战这个原则,特别是不要用抽象的理论和功利的需要来挑战这个规则,否则你一定会在为时太晚的时候发现不可逆转的伤害已经造成。


当年日本人开始统治满洲时,发现原来大清对伐木人的征税办法颇为奇怪,因为是不论粗细,按根收税。这显然“不合理”,于是日本人给改了,改成按立方数收税。结果这样一来,原先都去深山老林砍大树的,现在都就近砍小树,没几年,附近刚种的树就砍光了,水土也流失了。日本人这才恍然大悟,还是大清的办法有智慧。


圣经准则和教会传统当然比大清律例更有权威和智慧,所以不要用人靠不住的理性和变幻不定的现实需要去挑战它们。

 

女执事的问题则更明显。任何教会都是姊妹多,需要有专人牧养,这没问题,但因此就给一些姊妹正式的职分,就越过了圣经和传统的界限。不可设立女牧师女传道女执事,这并不是说姊妹的才干不如弟兄(事实很可能恰好相反),而是单单因为对圣经的敬畏。当然,即便是中国的长老会,也还不至于公然按立姊妹,但中国特色再一次爆发的方式,就是改个名字任用她们,比如称作助理执事之类。我个人对这种做法持保留意见。因为对普通会众而言,他们多数并不在意按立的程序,只在意实际拥有的名分和影响力,所以,很有影响力的姊妹若给了非正式的实际名分,常常就会在正式的事情上实际地发挥出方向或范围都未必合宜的影响力。

 

这三种乱象一旦出现,就说明这个中国特色的长老会,其实根本还不是合格的长老会。产生这些乱象的原因,还是缺乏保守主义意义上的敬畏。圣经和西敏,分别可以代表启示和传统,任何不对其表示足够敬畏的做法,迟早都会收获破坏力大小不一的恶果。

 

第三要警惕的,是拔苗助长。如果没有足够成熟的长老,那就宁缺毋滥,等待下去。否则下列但不止于下列的后果一定会出现:

 

长老或牧师的生命和知识不够成熟丰富,不能胜任自己的职分,亏欠了牧养和治理工作;

长老或牧师因各种原因失去会众的支持,最后形同虚设;

长老或牧师独断专行或只代表部分会众,彼此虽然抱团,却沦为事实上的寡头;

长老或牧师彼此不合,无法代表会众完成自治,以致长老团必须改选甚至解散;

……

 

一旦出现这些状况(虽然再成熟也不能完全避免),教会势必遭受沉重伤害和打击。

 

所以,共和制(长老制)虽然是最好的(或者说最不坏的)制度,但还是会向两个方向慢慢堕落:一个方向是毁于僭主,一个方向是毁于暴民。所以需要神的怜悯,靠着恩典,不断归正,才能维持这个中间的平衡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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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无论如何,既然我们从圣经、从历史都已经认识到教会采用共和制的必要性,我们就应该向着这个方向,谨慎而坚定地不断前行。

 

愿神怜悯我们,厚赐恩典给我们。愿长老会在东北和中国发挥曾在苏格兰等地发挥过的类似作用,成为众百姓和众教会的祝福。愿圣灵按着父所命定的方式,使基督荣耀的身体在这片土地上大大荣耀天上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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