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鬼七绳七步曲——评《为何是他》| 郭暮云

按：点击文末“阅读原文”可收听我在橡树圣诞直播中解读《为何是他》的录音。内容与本文不尽相同。

概要

本书要旨：理由的理由，证明的证明，逻辑的逻辑，前提的前提。

不信上帝的七个理由（1-7章）：狭隘，苦难，自由，教会，地狱，科学，历史。

相信上帝的七条线索（8-14章）：宇宙，三观，罪恶，福音，十架，复活，荣耀。

跟随基督的七个步骤（结论）：查验动机，计算代价，处理疑惑，认罪悔改，信靠基督，委身教会，唯独恩典。

引言

提摩太凯勒牧师出身路德宗，少年与青年时期深受循道宗和法兰克福学派影响。毕业后归正，加入长老会去纽约植堂。

新马对他可能的影响是，至今都有不少人认为他左。他自己认为他的左道经历促使他思考，强调“公平”却鄙视道德的无神左派其实不能自洽：如果道德是相对的，公义岂不也是？

本书应该没有提到范泰尔的名字，但范泰尔的前提论无处不在。或许这正是纪念范泰尔的最好方式？正是基于前提论，凯勒断言：所有怀疑，都是因为你另有信念，都是基于信仰之跃。

1-7章列举了不信上帝的七个理由。我将这七个理由比作七个鬼。牠们常以不同的排列组合，附在罪人身上，引导他们以第一人称说话，宣告自己的不信。七个鬼彼此呼应，分工明确，有时还会摆成天罡北斗阵，牢牢霸占人的灵魂。

惟有神的七灵（而非人的理性思辨）能真正破解鬼阵，赶出群魔。

七鬼七绳七步曲——评《为何是他》| 郭暮云

第一章，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宗教是真的？

常有人很狭隘地认为：基督教太狭隘。因为狭隘，所以没法相信。

这个理论的前提大概是：宽容才能共存，无神才能和平。然而宽容的不宽容，或曰必须政治正确，已经是今天最大的问题之一。无神的纳粹与苏联同样证明，暴力在否定上帝之后不会消失，只会泛滥。

自认不狭隘的多元党常以盲人摸象的滥觞比喻描绘真理的排他性问题。然而这比喻背后或危险或愚蠢的假设正是：你何以知道并且证明自己不是盲人，并且已经把握了象的全貌？

这便是凯勒的意思：我们都有排他性信念，只不过信念的具体内容不同而已。

第二章，良善的上帝为何允许苦难发生？

这句话的前提则是：良善的上帝只能赐福不能降灾。这种说法以三难推论等方式在历史上浮浮沉沉，时隐时现。然而圣经启示的上帝并非他们假设的圣诞老人，祂实在又缠裹，又击打。

还可从目的论来看待苦难问题。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如果不是知道孟子应该没读过圣经，我几乎要以为他是在说约瑟。“从前你们的意思是要害我，但神的意思原是好的，要保全许多人的性命，成就今日的光景（创 50:20）。”

并且，为何假设人不应受苦？为何替圣经假设，堕落之人在这个由堕落之人组成的世界中不应受苦？如果圣经是对的，那么人不应享福才是对的！可是人居然有幸福，这一点岂不是更不合理？

而最关键的回答在于：基督教所信仰的，正是一位受苦的上帝！上帝给约伯的终极回答，并非旋风和鳄鱼，而是祂那真正无辜的独生子，将要来承受远非约伯能比的苦难。

第三章，基督教是一件紧身衣

还有人自称不信的理由是认为基督教妨害人的自由。然而数之不尽的小语种圣经和柏格理们已经足以证明，是谁保存了民族与文化的多样性。圣经无数次提到，到了那日，是“万国都来敬拜主”，并非大家变成一样，整齐划一，满目可憎。

普遍恩典是理解自由问题的重要角度。没有基督教牛肉面恰是基督教的优点而非缺点，在凯波尔的意义上。

并且，完全自由地弹琴只会发出噪音，完全自由地上色只能叫做涂鸦。真正的音乐和美术都被艺术本身的规律限制，然而那并未让它们失去自由，反倒是赋予它们自由。律法也是如此，它仿佛盘山公路旁的护栏，貌似限制车辆的自由（如同道路本身一样），但你当然知道没有护栏、放飞自我会得到怎样的下场。

所以爱就是对你自由的限制，你若爱过，你就知道。这正是圣经的道理，正如保罗说“原来基督的爱激励我们（林后15：4）……”之时，“激励”这个词同时就有“限制”的意思。

第四章，教会要为许多不公义负责

有人说，我爱基督，但我不爱基督教。甚至有称为牧者的人公然说，你要信基督，你不要信基督教。

对这一问题的严肃讨论，势必进入史学当中。结论可以预先给出：如果已经想当然地接受了“黑暗中世纪”、“异端裁判所”、“烧死布鲁诺”、“屠杀印第安”、“八国联军发明狂欢夜”、“中流砥柱击退侵略者”等伪史话术系统，那么需要受洗的，除了灵魂，还有大脑。

凯勒还举了很多例子，比如废奴运动。暂且不说它如何开始的，即便从它如何结束来考量，威伯福斯和他的兄弟们何以能撼动山河，推动英国施行经济自杀一般的废奴法案就并非能以常理揣度。没有上帝，没有教会，这事断然不能发生。

第五章，慈爱的上帝怎么会把人送到地狱去？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如果说西方人不喜欢审判人的上帝，东方人恰恰不喜欢赦免人的上帝。所以两者的共识是：都不想让上帝完整的旨意成就。

所以C.S.路易斯就说：所谓地狱，就是在它的门口上帝会对人说“愿你的旨意成就”的地方。

因为“上帝送人下地狱”的潜台词正是，人本该呆在某个不是地狱的地方。是谁给了罪人这迷之自信？为何不正确地承认，是人的罪把他自己留在了地狱里？

所以真正的问题不是基督教为何会有地狱和审判的上帝，因为所有宗教都有。

真正的问题是：为何只有基督教有天堂和拯救的上帝？并且祂的拯救唯独处于恩典，与人的任何行为都无关？

第六章，科学已经否定了基督教？

这个理由或许是在中国最常见的，但也是七个理由里最不值一驳的。因为持有此论调的人，绝大多数既不知道什么是科学，也不知道什么是基督教。

可能也不知道什么叫“否定”。

这个论调的前提，大概是把进化论当做了科学，以理性的名义。

然而进化论若是真的，就连理性本身，也不过是一种偶然或者想象，不可能具有绝对意义。正如在进化论体系内，不可能有绝对的“道德”观念。

而且人的所谓科学和自然，只不过是自己窥见的管中一豹。他看不见的其他大多数东西，就被他宣布为不科学、不自然。

几十年前，看到“上帝用肋骨造人”会觉得很不科学。但现在从肋骨提取干细胞跃跃欲试想要克隆人的科学家就不这么认为了。

第七章，你不能真的相信圣经的记载

用考古和史书来评判圣经的真伪，还是用圣经来估定史书与考古的价值，本身也是一个信仰之跃，一个不证自明的前提选择。

如果圣经都无法自证自己是最可靠的记载，这世界上的一切文字就都更不可靠。圣经的可靠性体现在许多细节当中，比如首先见证耶稣复活的是妇女。然而妇女的证言在当时的法庭不会被采信，所以如此“减分”的记述，只有一个理由，就是这事的确发生了，所以只能如实记载。

中场休息

凯勒指出，在思考理性困扰之前，需要先思考，理性应该是哪种理性？“凡事要求证明”这一提法本身，如何证明？于是他指出基督教的理性立场，应该是“批判性理性”，即总有某些论点有理由能让大多数人接受，同时也总有足够的理由让你不相信某些论点。

所以多数无神论者，其实只是希望上帝不存在，而不是能够证明上帝不存在。他们通常都会采取双标，要求基督教给出100个理由来为自身辩护。在得到那一百个理由之后，就要求你再给100个。

而对他自己坚持的某些理念，他其实连10个理由都拿不出来。

加加林说我在太空没看到上帝，恰如哈姆雷特说我在阁楼上没看到莎士比亚。路易斯却说，我无法直视太阳，但我仍然相信并知道它的存在，这不仅是因为它的热量，更是因为，我借着它，看到了万物。

以下七章给出七条认识上帝的线索。愿这七条线索可以拧成一股绳子，靠着上帝的灵，捆绑上边提到的七个鬼。

七鬼七绳七步曲——评《为何是他》| 郭暮云

第八章，上帝存在的线索

宇宙大爆炸理论至少证明了宇宙有起点。同时否定了佛教等无限宇宙理论。

宇宙常数精密微调的存在，也足以引导人知道上帝的存在，除非你以更强悍的“信心”，去相信多重宇宙和人择原理，就像如今的霍金那样。

可以点击观看视频了解何谓“宇宙常数微调”。视频约六分半钟。

而自然规律、美和意义的存在，同样是好的线索。如同欲望必有其对象，若食物呼应着食欲，那敬拜的欲望谁来响应？

道金斯《自私的基因》风行一时，竟能以“更有利于保存种群基因”这奇葩理由，来解释自我牺牲等“利他行为”——然而直接杀掉仇敌岂不是更简单的保存本族群基因的方法？进化论者为何不敢如此主张？你们这么怕政治正确的审查，你们的教主达尔文知道吗？

第九章，对上帝的认识

只要你强烈坚持什么、反对什么，就说明你有价值观。而你的价值观特别是它的根基，多半是不能证明的。

所以没有也不可能有言行一致的道德相对主义者，遑论文化相对主义者。

比如，如果不信神的白人到处推销人quán，那么东方人的确有理由反对你，因为这只不过是西方文化。如果人quán不是来自于绝对的上帝，如果人quán不是被神赐下而是被人发明的，那么白左们就没有理由说东方人发明出来的人quán观就不对。你说人生而有尊严，必须承认个人的尊严和自由才能让整个人类获得更美好的发展。可东方人恰恰认为剥夺一些人的人quán才能让大多数人活得更好。如果没有上帝在其中判断是非，你凭什么说你西方对于人的看法就比东方的更好？我们东方的文化就是吃人，你凭什么说吃人不对？为什么不能吃人？你给个理由？其实你给不出。因为那只不过是白种人的理由，是西方伦理。而你有你的伦理，我也有我的伦理，对于我们来说吃人就是正常的，有些人生来就该被吃。你说平等很重要，我说不平等才是我们活下去的最大法宝。你说人quán很重要，我们却正是靠着低人quán优势才有了30年的发展，我们让富士康的工人天天干18个小时就给1200块钱，我们正是用这个方式获得发展，这就是我们的竞争优势。

所以如果没有上帝，这个理由和这种逻辑真的无法反驳，完全正确。因为没有绝对价值观，任何坚持相对主义的人，你就会发现到最后你是坚持不住的。

所以如果上帝不存在，你只能说某种行为你喜不喜欢，而不可能谈论它“对不对”。

第十章，罪的问题

威尔斯与茨威格们在一战之前对人类的未来有多乐观，战后就有多绝望。但他们仍然不能预料的是，一战并非底线。因为还有二战。

就连相信末世论的人，都有很多从战前的后千骤变为战后的前千。

人类为何会有一战二战这种普世性的暴力和战争？对此，非抓住“罪”的概念就不能解读。

基督教意义的罪，不是病，不是触犯法律（而已），而是破坏了三大秩序（人与神，人与人，人与世界）后，想要用别的秩序恢复、填补的“努力”，是想要在拒绝上帝的同时找到自我身份的欲望和行动。这就叫自以为是、自以为义。

罪会摧毁个人的自我认知。你的自我认知若不是基于上帝，那么任何对你另立之身份根基的攻击都会毁灭你。比如，你的自我定位仅仅是一个好母亲，那么当孩子不好的时候，你就失去了身份和意义。

然而，孩子果然和你想的一样好，甚至更好，你就更危险，因为你心满意足，从此觉得不再需要上帝。

罪摧毁社会的稳固结构，如果以别的什么——家庭，政党，民族，种族，国家——取代上帝的话。

罪的宇宙性后果：那古老美好的shalom（真平安）被破坏了，从此万物伏在虚空之下。

一言以蔽之：做坏事当然是罪，但把好事放在上帝的位置上，是更隐蔽，因此更大的罪。

第十一章，宗教与福音

一切宗教的要旨，都是“靠着人的（道德）行为得救”，惟有福音，宣告人只能靠着神的恩典得救。所有的宗教创始人都只自称是真理的教师，只有基督说自己就是真理，就是神。

化身博士海德（hyde）隐喻“hide”，隐藏。杰柯尔博士什么时候开始白天也会变成海德先生的？就在他开始觉得，虽然自己有邪恶化身这个问题，但因着自己的慈善等道德行为，他至少比别人好得多。

于是就从这一刻起，他不需服用药剂，不需等到夜晚，白天就会不由自主地直接变身。

所以邪恶有两种形式。一种是破坏一切规矩。第二种是通过遵守一切规矩，证明自己是义人，不需要上帝。

凯勒惊人地指出：逃避耶稣最好的方式，就是避免犯罪。那时你势必会将得救建立在自己的善行上。这样做，貌似在起初会有一些道德益处，但他的内心从此就开始充满冷酷、冷漠，并且会时刻拿自己的善行与人比较。这就是大儿子，是法利赛主义，或登山宝训主义。

但上帝接纳我们，不是因为我们的行为，而是因为耶稣的行为。不是你顺服才接纳你，而是接纳你后，你才顺服。

因此恩典不仅是一件无价礼物，还是一种严重“威胁”：如果耶稣白白为你死了，付出了无比的代价，那就没有什么是他不能要求你的。如卞福汝主教之于冉阿让。

反面，就是警长沙威。他追杀冉阿让一生，反落在冉阿让手里，更可怕的是冉阿让居然要放了他！不能接受恩典的沙威就自杀了，如同不能接受自己白日变身的杰柯尔博士。

然而对得救之人而言，“恩典的威胁”并不存在，因为顺服祂，为祂而活，绝非沉重负担，而是充满为所爱之人尽义务的快乐。

第十二章，真正的十字架故事

若没有恩典，人只能将十字架事件理解为：神圣地虐待孩子。

真正的赦免，一定是代价极高的苦难。任何罪孽与罪愆都会造成破坏，而医治与恢复，一定有代价，这代价一定要有人付。

你若开着豪车出去被外卖骑士撞了，你赦免他，修车的费用并不会凭空消失。如果他不用付，那么就得保险公司付，或者你自己付。

但如果面对罪恶你选择报复，那么通常对方并不会悔改，而他和你的内心却多半会从此充满苦毒，怨恨，冷漠。比如你要求那个骑士卖掉婚房给你修车。

所以十架真义就是：上帝选择为信徒承担罪的代价。这就是真正的爱。

因为真正的爱一定是一种个人性的调换和代替。帮助被追杀之人，就是选择自己也进入被追杀的险境。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

真爱就是牺牲自由。养孩子的意思，就是放弃自己作为独立自由人的权利，换取孩子的成长。不牺牲你的自由，就要牺牲他们的自由。

耶稣必须为我而死（非如此我的罪不能洗清），因此我不再骄傲，谦卑顺服。耶稣乐意为我而死（神竟然爱了我这个罪人），因此我不再恐惧，勇敢喜乐。

第十三章，复活的真实性

如果耶稣真的复活，你就必须接受祂所有的话。如果耶稣没有复活，你何必信祂？

耶稣死而复活后，整个基督教团体突然爆发了，涌出了一种全新的世界观。没有过程，没有酝酿发展。这就是一个复活的证明。基督教教会和基督教文明的发展不断继续这个证明。

没有人会因为自己编造的谎言甘心去死。使徒们从落荒而逃变成慷慨赴义，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所以不信的人，需要另行发明一种解释，解释一下教会和文明（文明就是基督教文明）从何而来，信仰何以传到如今。

最早记载福音信息的，不是福音书，而是保罗，林前15:1距离耶稣复活大约十五年。他举出了五百多个见证人。若有人想要质疑，当时就该质疑。

然而并没有。

有许多人既见过空坟墓，又见过复活主。这两件事共同见证复活的真实，缺一不可。

现代人觉得古代人比较迷信，纯属臆测。太28明确记载，甚至站在复活的基督面前的使徒中，还有人在怀疑耶稣的复活。因为当时流行地中海地区的希腊思想对人影响极深，他们尊崇灵魂而鄙视肉体（后来的诺斯替异端就脱胎于此）。因此，其实当时的人更难接受“身体复活”。

但就是这些人，将基督复活的道理传扬开来，并愿意为他们所传讲的去死，因为他们相信自己也会像所传的基督一样复活。

第十四章，上帝之舞

圣经大故事就是：创造，堕落，救赎，更新。三一神的本质启示了一切真相的真相，所有前提的前提。“人得永生”绝非圣经的主要意思和创造的首要目的，“神得荣耀”才是。凯勒援引路易斯和爱德华滋，将这“荣耀”形容为“上帝之舞”，并如此论述：

爱之舞：三位一体的核心就是“关系性”。三一神的每一个位格都不是自我中心，而是彼此相爱，彼此付出，彼此荣耀。这种和谐与美好，可以叫做“爱之舞”。如果上帝只有一个位格，那么爱就是不存在的，因为所谓爱，就是位格与位格之间的关系。那么单一位格的上帝在创造世界以前，就不可能有爱。所以那些相信单一位格上帝的宗教就不可能有真正的爱，因为他们信的就是一位无爱的神。而孤独的神，当然就只有能力，而没有爱。

创造之舞：受造物获得至高喜乐的唯一方式，就是效法三一神的彼此相爱——这就是圣经反复说的“荣耀上帝”。创造，就是神要把三一神彼此之间的爱、喜乐、关系……表达、传递出去，宇宙就是上帝荣耀的扩展和爆发，由上帝所发出的美丽、善良、爱，吸引受造物不断分享上帝的欢乐和愉悦。因此，创造的终极境界是上帝与所造之物在爱中联合，这便是“上帝之舞”。

脱离与回归上帝之舞：人因罪而堕落，其意义就是人从以上帝为中心变成了以自我为中心，从此便脱离了上帝希望祂所喜悦的人加入的“上帝之舞”。而耶稣借着祂的死与复活，邀请选民回到那支舞中，开始以上帝和他人为中心而活。到了那日，在新天新地中，真正的shalom（平安）就会降临，那时神要将一切哀哭，变为跳舞（诗30:11）

结语：现在我们当怎样行？

如果以上的道理我都同意，同意有一到七个鬼以某种阵型对我有某种影响，同意认识上帝的七条线索足以引我去认识祂，那么下一步我该做什么？

凯勒引用奥康纳的说：要用真理衡量自己，不要用自己衡量真理。那时你就会像《魔戒》里的伊欧雯一样终于“改变”，或者说终于“明白”。

具体步骤方面他给出如下建议：

查验动机。需要知道，你起初信上帝的动机和任何人一样，当然不可能完全纯净。但你仍需要在此时确认你的主要动机是什么。是消费上帝、利用上帝？其实你已经亏欠上帝太多。正确的动机是：彻底改变自己，得着上帝自己（而不是祂所赏赐的东西）。
计算代价。对耶稣，要么全然接受，要么全然拒绝。不冷不热毫无意义，并且非常危险。
处理疑惑。认真分析，慎思明辨。但更重要的是，去教会群体中得到帮助。因为通常你的问题，都是别人问过的。你明白过来之后，将来要坚固你的弟兄。
认罪悔改。此事不可回避。悔改不仅是指不再作恶，而是更加强调去除自我中心、自我依靠、自我称义。
信靠基督。必须毫无疑虑、信心满满才能来到神面前？非常错误。树枝能承受住你，不取决于你对树枝的信心有多大，而是树枝本身有多粗。你的确要擦干净汽车挡风玻璃才能上路，但你不可能也没必要擦到一尘不染，而是要擦到至少能看清楚路。你所应该具备的“信心的程度”，就类似于挡风玻璃干净的程度。
委身教会。除了右盗之外，照着主的吩咐，所有人都要加入并委身教会。当然或许教会不容易找，好教会更是如此，但这不是你不去的理由，因为你别无选择，这是信仰本身的重大要求。并且也不该期待一个完美的教会，因为即便真有，你去了，她也就不完美了。
唯独恩典。奥康纳在她的小说《启示》里论述，无赖和疯子为什么会比一个“好人”先上天堂，“好人”为何暂时或永远上不去，为何会在末日，发现自己不是被分别为圣，而是被分别为剩。停留在爱泼斯坦对奥康纳信仰之荣光的嫉妒中毫无意义，她在红斑狼疮中仍然持守信仰，你不去寻找她的信仰而只是寻找甚至嫉妒她的“持守”，这就是本末倒置。